平庸的罪惡Evil of banality,指在意識形態機器下無思想無責任的犯 罪。這種惡是不思考,不思考人,不思考社會。 惡是平庸的,因為你我常人,都可能墮入其中。 把個人完全同化於體制之中,服從體制的安排,默認體製本 身隱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為,或者說成為不道德體制的 毫不質疑的實踐者,或者雖然良心不安但依然可以憑藉體制 來給自己的他者化的冷漠行為提供非關道德問題的辯護,從 而解除個人道德上的過錯。 這就是現代社會技術化、體制化之中個人平庸的惡的基本表 現。
當腐敗成為不受社會制約的趨勢,一個社會是不可能維持向 上提升的動力的。「人的痛苦是可以加深的。虛無的誘惑是 巨大的、無所不在的,它愈來愈多地使事態靜止,比要求的 還要多。」腐敗,追根究底地說,乃是犬儒理性(cyni cal reason)的產物。這種特殊的理性,往往奉「現實主 義」之名,來否定「所有的道德原則、更高的目的與超越個 人的理想都是天真的烏托邦。」犬儒主義是具有社會感染性的,就像病毒一樣會構 成一種自我擴大複製的惡性循環,直到人們「停止了追問自 己生命的意義,甚至於不再自發地對希望的召喚有所反應。 」
在這個大國崛起的時代,西方的左派,也開始紛紛猜疑在東 方的威權主義式資本主義,比起原本在自由民主架構下的資 本主義顯得更有效率、更具活力、更富競爭力的時候,這才 是我們所身處的歷史局勢中現代性的真正危機:如果任由當 下的世界格局按照目前的趨勢繼續發展下去,剝離民主的資 本主義,就會成了現代性的唯一歸宿。
在中國社會裡面,傳統思維里面,聽話,向上,學習成績好 ,為人低調,做事從不出軌,這些確實是中國文化所認同的 好人標準。一般社會一般的情況下,平庸本身並無罪惡,只 是當平庸被利用之後就會產生罪惡。在希特勒時代,許多平 庸軍官兵跟這個瘋子一起發瘋,毛澤東同樣有許許多多的好 人追隨,全中國幾億平庸老百姓餓著肚子呼萬歲。只是德國 人知道為希特勒的暴行而懺悔,中國人卻不會為毛澤東的暴 行而反思。
權力和暴力雖是不同的現象,卻常一起出現。任何人只要不 服從最高領導的意志,就必然要接受人格毀滅的凌遲;至於 凌遲的手法沒有任何道德底線,更不受任何文明規範的約束 。以經濟權力為基礎的資本專制,比起以國家權力為基礎的 獨裁統治,本質上兩者的野蠻主義是等量齊觀的。資本的驕 縱和蠻橫,並不會讓反抗更輕鬆,同時也不會讓順服在道德 上更有說服力。
這種惡,與所謂的人的基本處境無關,而是特定情境下的產 物。在這種「平庸之惡」中,「平庸」並不代表「無知」, 而只是「思維的缺乏」。這種「平庸之惡」,總是使得資本 的專制得以縱橫無阻的「共犯」,當一切都被許可,就離開 道德上的虛無主義不遠了;當一切都是可能的,就離開行動 上的虛無主義不遠了。當後者能以前者為條件而得到實現, 我們距離恐怖政治的開端也就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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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國出生,後入美籍的猶太裔學者兼作家漢娜.鄂蘭(Ha nnah Arendt),可說是廿世紀最有影響力的女政治理論家 。鄂蘭採訪審判後創造了一個至今仍被廣泛引用的名詞:「 平庸無奇的罪惡」(或稱「罪惡的平庸性」(the banality of evil))。鄂蘭於一九四一年到了美國,一九五一年出 版震撼學界的經典:《極權主義的起源》,她在書裡分析了 反猶主義、帝國主義和種族主義,並追溯納粹主義和史達林 共產主義的根源。有人批評她並未建構嚴密的思想體系,且 疏於縝密的邏輯論證;但她擁有別的政治學家所欠缺的犀利 見解、獨特的觀察角度以及極富洞見的視野。鄂蘭留給大家 最心悸的啟示是,極權主義並不是只會誕生於蘇聯、德國、 義大利、毛澤東時代的中國這些土地上,即使像美國這個標 榜自由、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的國度亦在近代出現過白色恐怖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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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ncp.com.tw/ images/index/weeklytopic/ 9511-2/news1114.htm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 notes/曾昭明/我們這個時代的平庸之惡/ 10150958731376336
當腐敗成為不受社會制約的趨勢,一個社會是不可能維持向
在這個大國崛起的時代,西方的左派,也開始紛紛猜疑在東
在中國社會裡面,傳統思維里面,聽話,向上,學習成績好
權力和暴力雖是不同的現象,卻常一起出現。任何人只要不
這種惡,與所謂的人的基本處境無關,而是特定情境下的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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